第172章 大局已定

第172章 大局已定

他快步走了过去,从她手里拿过衣服套在了她身上,又想去拿裤子,她却心慌慌地往后倒退了几步,随手扯了床单在手,胡乱地包裹住了自己的身体,眼皮都不抬地说:“对不起

!”

说完之后就往门口冲去。

因为跑得太仓促,结果没有注意床单太长,一不小心踩到,结果整个人就往前扑去。

林千木腿长手长,急忙一个箭步冲过去,手一捞,就将她拦腰抱住了。

她急忙挣扎着从他怀里站起,弯腰将拖在地上的床单挽在了手上,随后箭一般冲出了门。

看着她那仓惶不堪的背影,林千木不由苦笑,心隐隐作痛。

这个女人,经历了太多太多,自己原本她早就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可是现在才发现,她在他面前根本一点都没变。

她还是那个深情地爱着他的傻女人!

她的羞怯,她的慌乱明确地说明了这一点。

事情又回到了起点......

林千木叹了口气,慢吞吞地换了衣服走了出去。

谁知一只脚刚踏出房门,却看到吴佳佳提着一个笨重的行李箱有些艰难地走出了房间。

看到他,她没有说话,没有任何表情地提着箱子就走,仿佛他们就如陌生人一般。

林千木记起昨天晚上她对自己说过的话,她说不会再和他说道别了。

那个时候,她说那句话的时候,他们之间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可是她却仍然这样做了。

这个女人,有着曾经没有过的骄傲,令他心莫名一动。

或许,他们可以重新开始?

林千木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夺下她手里的行李箱,淡淡地说:“别走。”

吴佳佳低头,低低地说:“为什么?就要说道别吗?可我记得我已经跟你道过别了。”

。”

“留下来做什么?”吴佳佳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和我重新开始吧!我想我们本就应该在一起,曾经的我们都错了,可是现在我们还来得及改正错误。”林千木低叹了一声。

“重新开始?”吴佳佳猛地抬头,满含热泪地看着他,“你还有力气爱我吗?”

“我会努力的

!”林千木像发誓般用力地点头。

“努力不代表你能。你忘记了吗?我们曾经一起努力过......”忆起往事,吴佳佳心里堵得难过。

“是。我们曾经一起努力过,可后来失败了。不过,如今影响我们的因素已经不存在了,不是么?”林千木轻轻地握住了吴佳佳的手,温柔地说,“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好好照顾你!”

看着两人紧握的手,一时之间,吴佳佳百感交集,眼泪‘哗’地一声就流下来了,不管不顾地扑入了林千木的怀里,紧紧地搂住他的腰,抽泣着说:“你明明知道我对你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为什么你还是说出这些话来?你知不知道,我会当真的啊?”

“对不起,我知道我从前伤你伤得太深,是我错。可是现在请让我补偿你,让我爱你照顾你吧!我们重新开始,我们一定可以幸福的!”

吴佳佳泪流满面地推开了他一点,低声问道:“真的吗?不管以后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你都不再会负我?”

“是的。绝对不会的!”林千木重重地点头。

“如果苏末离现在来到你身边,让你在我和她之间作选择,你会弃我而去吗?”吴佳佳再问。

林千木苦涩一笑,“你这个问题有些不合适宜,而且很荒唐。她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何必再提起她?”

“我是说如果。”吴佳佳固执地咬紧了下唇。

“我会选择你!因为我现在已经很清楚地知道,找一个爱自己的人才是最幸福的。她对我来说,是水中花镜中月,可望而不可及!我再也不会如此不切实际地去自找苦吃了!我想这样做对谁都好!”林千木沉重地叹了口气。

说到苏末离,尽管那个女子已经死去多年,可是每每一想起她,心底深处还是隐隐作痛。

“那么,连哲予呢?你还会想着要回去找他报仇吗?”吴佳佳紧紧相逼。

“我会忘记他......”林千木咬了咬牙,极其艰难地作出了选择。

“君子一言!”吴佳佳伸出了小手指。

“驷马难追!”林千木一旦作出决定,便再无犹豫。

“千木!”吴佳佳又激动又开心,扑入了他的怀里,抱着他又哭又笑,“你回来了!终于又回来了!”

林千木听得酸楚无比,只能紧紧地抱着她,仿佛她身上的温度可以给他放下从前的种种,然后重新开始的力量。

吴佳佳心愿已偿,心里满满的全是得意与幸福,转头‘叭’地在林千木的脸颊上重重吻了一下,不经意的一转眸,却对上一双仇恨愤懑而心有不甘的眼睛。

那是亨利的眼睛

他正抱着一盆盆景走进来,匆匆地看了她一眼后,便低头离开。

他眼睛里的仇怨在吴佳佳的心里投射下一片阴霾。

她想,故事该收尾了!

这天晚上,她在屋后的花圃里痛声尖叫,闻讯赶来的人们,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她,还有狼狈不堪地从她身上爬起来的亨利。

林千木大怒,动手割掉了亨利的某个宝贝物件,然后将他驱逐了出去。

尽管他大叫冤枉,但没有人愿意听他的解释。

没几天,他的尸首在小镇小河的下游被人发现,警方猜测他是醉酒坠河呛水而死。

月底,林千木与吴佳佳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婚礼上,吴佳佳脸上的笑容美丽得几乎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时光荏苒,距离苏末离离家出走转眼就过去了五个月。

在这五个月里,连哲予结束了所有见得光见不得光的生意,辞退了末离山庄所有的佣人,只余了自己独自守在了山庄,天天与死去多年的苏末离作陪对话。

从此,晨昏颠倒,他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来自佛罗伦萨的信件,看到那日期,他才恍然得知,时间已经悄悄溜走了很多......

信是连心怡寄来的请柬,邀请他去参加她的婚礼。

看着那熟悉的笔迹,还有那张有着她灿烂笑容的照片,回忆里那纷乱曲折的往事,连哲予只觉得自己恍然做了一场梦。

连心怡病好出院了,而她的结婚对象竟是她的主治医生。

他万万没有想到,连心怡竟然会在那疯颠的世界找到了属于她的爱情,其他书友正在看: 。

那么,她真的改变了吗?

连哲予握着那张请柬犹豫了近一个星期,最后决定出席。

他乘坐的是自己的私人飞机,当然与他同去的,还有冷冰冰的苏末离。

到达佛罗伦萨曾经承载着他梦想与痛苦的家里时,所有人看到他都吓了一大跳。

自从他与苏末离的婚礼以失败告终之后,他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人们的记忆里,他仍然是那个意气风发,霸道凌厉的连家掌门人,却不想现在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满头白发,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疲惫沧桑的寂※寞※男人

尤其是看到冰棺里的苏末离时,众人更是惊疑万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惊叹之声。

当初连哲予强势夺权的阴狠,仍然让众人心有余悸。

老管家最为镇定,急忙上前迎接他,并且让人将冰棺送进他的卧室。

一阵忙乱之后,连哲予坐定,这才淡淡地问起连心怡的事情来。

管家便细细地将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连哲予说了,最后叹道:“心怡那丫头吧,小时候很可爱很善良的。我记得有一次,她在后花园拾到一只折了翅膀的小鸟,当时夫人嫌弃小鸟脏,令她将小鸟扔进垃圾桶,小姐不肯,抱着小鸟往怀里塞。夫人大怒,冲上前去抢夺,威胁要打她,她吓到了,哭叫着放了手,眼睁睁地看着佣人将鸟扔进了垃圾桶。可是晚上,我看到她偷偷地溜回后花园去,从垃圾桶里抱起小鸟又回到了房间,找我要了很多种药,胡乱地给小鸟抹。小鸟治好后,她又偷偷地放了。”

“是吗?”连哲予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觉得管家口中的那个善良的小女孩根本就不是他熟悉的连心怡。

“那丫头吧,只不过是后来受了她妈的影响,再加上你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了危机感,这才做出许多荒唐的事情来,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少爷你就原谅她吧!”管家有些不安地看了连哲予一眼,“这次是她的大喜日子,少爷真的要去祝贺她么?”

连哲予沉吟了一会儿,突然站了起来,“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她回来,自然是要去祝贺的!”

管家还欲再说,连哲予举手制止了,“放心吧!我原来想要的东西如今在我眼睛里都如粪土一般,所以不会再跟她计较什么了!”

管家一听,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兄妹之间,多多扶持才好!”

连哲予淡淡一笑,“我累了,去休息了。”

说完就往楼上走去。

看着他那寂廖的身影,管家无奈何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连心怡竟然带着她的未婚夫彼得上门拜访了。

连哲予像两人从未发生过不愉快一般地亲热地接待了她,与那位相貌堂堂,风趣幽默的精神科医生交谈过后,还有仔细观察过他们俩的互动之后,连哲予原本存于心里的一丝疑惑完全打消了。

什么都可以作假,那眉目之间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温柔与亲昵却不容易作假。

他看到了连心怡对彼得的由衷倾慕与依恋,也能看到彼得对于连心怡的纵容与爱宠。

这天中午,他们在一起吃了个在连哲予记忆中从未有过的最为温馨和谐的家宴。

吃过饭后,彼得去向管家讨教种植兰花的秘决,一时之间,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连哲予与连丁怡

连哲予沉默地走到窗前抽烟,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虔诚讨教的彼得。

连丁怡走到了他身旁,轻轻叫道:“大哥,从前我和爷爷,还有爸妈都做了很多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妈的事情,在这里,我想郑重地跟你说声抱歉。”

那声‘大哥’听得连哲予的心莫名一暖。

在记忆里,连丁怡从未这样叫过他。

虽然他也姓连,虽然他们的身上流的血一样,可是他们却从未当他是连家的一份子,从未给过他一份归属感。

而现在,彼此都深深伤害的他们,却坐在了一起。

但他的神情依然淡淡的,目光也没有从彼得身上收回来,淡淡地说:“不管从前发生了什么,你总是连家的大小姐,所以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份足以让你在人前骄傲的嫁妆的。”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到这里来不抱有任何目的!我只是很开心你能来......”连丁怡急忙摆手,眼睛悄悄泛泪,“其实我知道,你表面上看起来很冷漠很不近人情,可内心却很温暖。从前是我鬼迷了心窍了,为了钱财,为了自己心里那见不得光的一点心思,不断地陷害你为难你,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大哥,我这次来是真心地想和你言归于好,真心诚意地认你作我的亲大哥,而有金钱扯不上任何关系。钱,你真的不必给我了!彼得是个医生,收入很可观,他不会饿着我冻着我的,你就放心吧!而且他自尊心极强,向来不喜欢嗟来之食,所以不存在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够牵着我的手陪我走过那漫长的红色地毯,将我交到彼得的手上就行了。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真的!大哥,我就这么个心愿,你就答应我吧!”

她说得言辞恳切,连哲予听了,良久没吭声,其他书友正在看: 。

好一会儿,他才轻轻地点了点头,沙哑地说:“长兄如父,我该当送你!”

“谢谢你,大哥!”连丁怡张开手紧紧抱住了连哲予。

这突如其来的亲热让连哲予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对于这份迟来的亲情,他仍然有些不适应。

好在连丁怡很快就松了手,笑着对他说:“天气不错,我们也出去晒晒太阳吧!”

连哲予点点头,与连丁怡一起走了出去。

走在那花香扑鼻的小径上,春日和眴的阳光照在脸上,身上,暖暖的。

连哲予看着那些色彩鲜艳的花朵,恍然地察觉到原来春天就在不知不觉中到来了。

那离别已久的人儿,不知她一切可好,她现在的爱情是否也如这些花儿一般娇艳地尽情绽放着呢?

这天晚上,连丁怡和彼得吃过晚饭后才离去

他们走后,连哲予就对管家淡淡地说:“好好地给小姐操办婚礼吧!”

管家一听,喜笑颜开,急忙应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连府就一片忙碌而喜庆。

连哲予虽然没有参与,可是会坐在窗子前轻※握着苏末离的手,看着佣人们忙上忙下地走来走去。

“我们结婚那会,这里也曾忙碌过......”他轻轻低语,眼角悄悄地滑下两颗热泪。

很快,大婚的日子就到了,在连家的操持下,婚礼办得格外盛大热闹。

连哲予亲自将连丁怡的手交到了彼得的手里,看着他们彼此深情的宣誓,深情地接吻,然后快乐地抛花球。

送他们登上前往马尔代夫的班机后,连哲予却见了父亲一面,看着曾经薄情寡义的男人对着他痛哭流涕,道谢不已的模样,他的心竟然连一丝涟漪都不曾起。

开车回来的路上,他淡淡地想,原来他曾经※痛恨在意的一切都已经是过往云烟了。这个充满诱※惑暴力的世界对他来说,完全失去了意义。是时候离去了,去到一个没有人能够打扰他和苏末离的地方。

虽然这份承诺兑现得有点迟,但并不算太晚。

回到家,连哲予便会见了律师,在早就吩咐律师准备好的文件上签了字。

当管家得知连家的产业都归于连丁怡所有时,不由不安地说:“少爷,连家的事务太过重大,小姐哪里能够胜任啊?更何况,有你不就够了么?”

连哲予淡笑着说:“这里的一切本来就不属于我,我也从来没有属于过这里,这样做,只不过物归原主而已!更何况,就算丁怡承担不起,彼得也有这个能力承担起来。我派人调查过他,一个来自贫民窟的小子,能够一跃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这份决心与实力都是不可小觑的!相信我,或许在他的领导下,连家会变得更好!”

“可是,你要去哪里?”管家心里万分地难过。

这些年来,他亲眼目睹了连家的兴衰成败,看到了亲人的自相残杀,四分五裂,这些年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却没想到连家的主心骨却要离去。

世事的变幻莫测,让他唏嘘不已。

“世界之大,总有我呆的地方!”连哲予淡笑。

“你一人,太孤单了......”管家浑浊的眼睛泪光点点。

“我并不孤单,我有末离。”连哲予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冰棺里一动不动的苏末离。

管家听了,无法言语

春天的天气总是湿冷阴暗的,正如此时此刻苏末离的心情。

天空飘着如牛毛般细雨,街道上、庭院里湿漉漉的一片,像她淌着泪水的心。

这种情况究竟有多久了?

似乎是从她求连哲予来她身边未果的时候开始的吧?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半年过去了。

她以为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剂,她以为许诺会填满她内心的空虚,她以为没有了连哲予,她的世界仍将阳光灿烂,却没想到,恼人的雨一直在心里连绵下个不停......

今天,她又像往常一样,坐在门廊前的摇椅上看着灰暗的天空发愣,丝毫没有注意到斯蒂夫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直到斯蒂夫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淡淡地说:“他让我给你带些东西。”

说着就递上一个文件袋。

她记得当时的她的魂儿是散的,直到斯蒂夫反复地在她耳边说了好几遍,并且将文件袋一个劲地在她面前晃,她才回过神来,其他书友正在看: 。

她接过文件袋,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后,便毫不犹豫地扔到了斯蒂夫的怀里,“代我跟他说谢谢,可惜的是他给我的东西都是我最不需要的。”

那是一张金卡,还有几份房屋所有权转让文件。

她猜想可能是因为他心里有愧,所以才试图用钱财来弥补对她的伤害吧?

可是,她这辈子从始至终只稀罕一样东西,那便是他的心,哪怕只是一半!

可惜就连那一半,他都给不起!

斯蒂夫又将文件袋推到了她面前,淡淡地说:“这是他留给你的念想,如果你不要,那么便会捐给社会福利院。你真的想那曾经有着你们诸多回忆的末离山庄被变卖吗?谁知道下一个主人,会如何沾污曾经有着你们美好记忆的殿堂呢?”

苏末离彻底愣住,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他是爱你的。从始至终都只爱你一个人。只是,他心里的苦无法说出口。苏末离,你是聪明的,为什么你不给他时间呢?为什么你要毁掉他好不容易才挽回的一切?”斯蒂夫长叹着站了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苏末离头痛欲裂,只觉得斯蒂夫的话高深莫测,可是却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不会相信。你何不亲自去查呢?苏末离,把握最后的机会,不要再次亲手毁掉你们的幸福

。”斯蒂夫意味深长地扔下几句话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苏末离抓了文件袋在手里看了半天,突然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眼泪悄悄地汹涌而出,濡※湿※了脸颊,冰冷一片。

她这一坐就坐到了中午,直到许诺打电话过来让她过去吃午饭,她这才记起今天和海伦丹妮约好了一起去许诺那里吃午饭。

自从连哲予走之后,她索性在小镇上买了一幢小洋楼住了下来。

平日里与海伦等人常常出去游玩,想着办法地折腾。

每一次,海伦都会打电话特地叫上许诺,苏末离虽然不情愿,可是却也不好反对。

先还有些拘束,可时间久了,也便成自然了。

许诺很沉默,从不会主动地打扰她,虽然他总是如影如随地跟在她身边,可是很多时候她常常会忘记他忽略他,可是在她需要帮助或者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总是及时地出现。

渐渐地,他成为了她们不可或缺的一员。

或许不受重视,但是缺之不可。

尤其是他的一手好厨艺,总是惹得丹妮与海伦时不时地往他那跑,当然一定会拖上她。

她知道许诺对她不同,虽然她对他没有爱情的感觉,可是因为他不曾给过她压力,所以她倒也慢慢地把他当作了自己的朋友。

苏末离赶到许诺家的时候,在门廊前一直着急张望的海伦迫不及待地向她招手,叫道:“你怎么每次都姗姗来迟呢?吃饭你都不上心,你说你对什么上心?”

苏末离笑笑,收了伞,“难道还怕你们不给我留吗?”

海沦撇了撇嘴,“敢不留吗?我和丹妮若吃光了,许诺还不得把我们的皮给扒了啊?”

苏末离笑了,“他那么温柔,你却把他说得跟个煞神一般!”

“哼哼!可不就是么?方才我想偷吃一块粉蒸肉,这里还挟稳呢,就被他一掌拍下,说什么末离还没来就不准动!你看看,现在我的手还是红的呢!”海伦不满地将白※嫩嫩的手伸到了苏末离面前。

“哪红了?白※嫩得像泡椒凤爪,看着真想咬一口!”苏末离抓了她的手放到嘴边作势欲咬。

海伦急忙收了手,笑着骂,“你属狗的啊!”

两人谈谈笑笑地走了进去,看到丹妮正忙着摆碗筷,而许诺还在厨房里忙碌着。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香气四溢的各种菜肴,海伦一下子扑了上去,看着那些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眼睛瞪得老大,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中国菜简直就是艺术品嘛

!我决定了,一定要找个会做菜的中国男人做老公!”

丹妮笑道:“中国男人喜欢贤妻良母,你能做到吗?”

“为了我的胃,我会努力做个贤妻良母的!再说了,也不一定都要贤妻良母嘛!我看末离就不是个贤妻良母的料!许诺还不是死心踏地地喜欢?”海伦羡慕地看了苏末离一眼,“我敢打赌末离就不太会做菜!”

苏末离汗颜,“呃。我会做一点,不过做得不太好。说到贤妻良母,我倒是想当,只可惜没机会。”

说到最后心里有些苦涩。

如果,连哲予可以爱她,那么就算让她一天到晚都窝在厨房里,熬成一个黄脸婆,她都心甘情愿。

只可惜,别人不稀罕......

海伦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谁说没机会? !”

“你们在议论什么呢?这么热闹?”许诺端着一盘五香酱牛肉走了出来。

“我正在......”海沦正欲说,苏末离却悄悄地踩了她一脚,笑道,“在说你的厨艺真的是太棒了!”

许诺淡淡地笑,“你们喜欢吃就好了!”

菜上齐了,众人围坐在一起吃,说些小镇上的奇闻轶事,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吃过饭后,丹妮便赶紧去上班去了,海伦说与人约了去城里的酒吧,也欲急匆匆地走。

苏末离急忙拉住她,“我好久没去城里了,正有些东西要买,不如我与你一起去吧!”

“你要买什么啊?写个单子给我,我帮你带回来就行了。”海伦悄悄地看了一眼许诺。

苏末离正欲再说,正在收拾碗筷的许诺淡淡地说道:“末离,你留下来吧!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苏末离心一跳,拉就海沦的手越发地紧了。

海伦趁机说道:“你留下来帮许诺收拾一下碗筷吧?咱们每次总是吃了就走,多少有些不礼貌。今天你就委屈一下,帮我们代劳吧!你要买什么呆会列个清单发我手机上,我保证一定给你一件不拉地带回来!好了!就这样说定了!我真得走了!拜!”

海伦用力挣脱了苏末离紧抓的手,匆匆地跑了出去。

苏末离皱眉,缓缓地回过头来,无奈何地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们倒真配合你!”

许诺叹了口气,笑笑,并没有说话。

苏末离站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最后上前帮他将碗筷一起收拾了拿到厨房清洗。

她放水放洗洁精正想清洗,许诺却扔给她一条干净的白毛巾,说道:“我来洗,你只负责将碗擦干净就行了

。”

“哦。”苏末离也没与他争,默默地在一旁配合着他。

在洗碗的整个过程中,许诺都没有说话,苏末离也不想催他。

对于他要说的话,她隐约猜到了几分,这让她有几分害怕几分抗拒几分不安。

清理好一切之后,许诺看了一眼窗外,突然回头冲她温柔地一笑,“雨停了。”

“是吗?”苏末离心慌慌地躲避着他的眼神。

许诺叹了口气,轻轻地说:“随我来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转身就走。

苏末离万分不安地随在了他身后。

他带她出了屋子,来到后花园,苏末离奇异地见到那原本是露天的泳池被许诺用玻璃围了起来,在泳池的中央,还有一个建筑物,只不过被许诺用薄膜遮住了,所以苏末离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建筑物。

“你把这露天游泳池改成室内的了?有必要吗?”苏末离无法理解,只觉得这样做简直是浪费财力物力,多此一举。

“你跟我进来!”许诺推开了门。

一阵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苏末离奇怪地笑道:“这里面怎么会有花香的气味?”

话音未落,却看到许诺突然动手脱他的衣服。

苏末离愕然至极,看着这封闭而温暖的空间,只觉得有莫名暧昧的气息在狭小而有限的空间里缓缓流淌。

脸悄悄地红了,心也跳得厉害,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转身而逃。

可是并没有出现让她难堪的画面。

许诺的里面穿着的是一套长袖连体的泳衣,虽然紧身的泳衣将他健硕而颀长的身材完美无瑕地显露了出来,可是并不会让苏末离觉得不适。

她愣愣地看着许诺朝中间游去,当游到那建筑物时,许诺手臂一挥,只听‘哗啦’一声,一个硕大的大理石心形花坛赫然出现在苏末离的眼里。

大簇大簇鲜艳夺目的蓝色妖姬热烈地绽放着,散发出一阵阵浓郁的清香。

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动人,那样的芬芳,让苏末离呼吸一滞,心莫名地纠痛了起来,只觉得有种幽深伤痛的记忆呼之欲出......

许诺转身,游到了她面前,温柔深情地凝视着她,声音轻柔得就如春天里多情的湖水,“末离,这是我献给你的礼物。每一朵玫瑰,都代表我对你尽情绽放的爱情

。你愿意接受它,这辈子都替它浇灌吗?”

许诺说这段话的时候,心里又痛苦又幸福。

多年前的一幕再度浮现,那时的苏末离脸红红的,如星子一般的眸子不停地闪烁着,绽放出美丽的光芒,一抹由心而发的幸福微笑温柔地**漾在嘴角,是那般的美丽那般的动人。

那时候,他幸福地知道,她是爱他的,她整个人,从头到脚,每一个毛细孔都有他的存在,其他书友正在看: 。

可惜的是,他没有果断地把握住幸福,他遗失了她.......

如今,老天再将她送到了他身边,虽然他清楚地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他心中的女子,可是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鼻她的嘴,甚至小到她的一根发丝,都让他心醉。

他爱她,哪怕或许只是爱上她的外表......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不会再让幸福悄悄地从手里溜走!

苏末离看着那鲜艳艳的花朵,再看看许诺那真挚而期待的脸,莫名地想起连哲予忧伤的脸,还有今天早上斯蒂夫送来的那几样东西,心里不由复杂莫名,五味陈杂。

她该接受吗?

即便她不爱眼前的这个男子?

她该再主动地去找连哲予,再度委屈求全地恳求他一次吗?

不不不!不愿意!

想起上次连哲予的无声拒绝,苏末离的心又狠狠地痛了起来。

泪水悄悄氤氲于眼中,她轻轻地咬住了下唇,没有说话,只是纠结在一起的双手指节泛白,轻易地暴露了她此刻痛苦而纠结的心。

许诺看到了,心疼地叹了口气,从水里一跃而起,水水淋淋地走到她身边,轻轻拉住她的手,温柔地说:“如果决定是那么困难的话,那么就当我方才的话都没说过吧!我们,还是像原来一样相处吧!”

苏末离低头,看着他那双被水泡得有些病态苍白的手,心里又酸又涩,想要说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哽咽得根本连一个字都吐不出口。

许诺却若无其事地松了她的手,打了个寒战,抖索了几下对她笑道:“虽然是室内,可是这样.地站在这里还是很有些冷啊!我先去换衣服了!你慢慢跟过来吧!”

说完转身欲走。

谁知才迈出去一步,苏末离却突然拖住了他的手,与他冰冷浸骨的手十指相扣。

他心狂跳,愣在原地半天,想不起要回头看她。

只听苏末离轻轻地说:“我答应你。”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许诺半天没反应过来,良久才不敢置信地缓缓回头,有些结巴地问:“你......你说......你说什么?”

“给我戒指吧

!”苏末离指了指许诺戴在尾指上的那枚花型钻戒。

“你确定?”许诺举起自己的手放在她面前。

这枚钻戒是他当初给苏末离的订婚戒指,苏末离曾经一直留着,直到发现他假死假瞎,这才心灰意冷地还给了他。

他便一直戴在了自己的小手指上,仿佛那样她仍然还在他身边。

“是!我确定!”苏末离用力地点了点头,向他伸出了手。

许诺的心剧烈地颤抖起来,手也颤抖个不停,哆哆嗦嗦地就去取戒指。

可是取了半天,都取不下来。

苏末离叹了口气,低声说:“我帮你吧!”

说着就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戒指转着圈。

说也奇怪,原本戴得死死的戒指在她的这样伺弄之下,不过一会儿,便很顺利地就脱了下来。

苏末离将戒指放他手心里,含※着泪水笑,“现在,好好地替我戴上吧!”

“好!”许诺语带哽咽地轻轻替她戴上了。

苏末离将手举到眼上方观赏了许久,淡淡地笑道:“这是我的size,就像是为我订做的一样。”

许诺情思涌动,一下子就失了言,“这的确是特地为你量身打造的!”

苏末离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是吗?你确定我会答应你?”

许诺用力地点点头,深情地说:“我一直相信,我的等待终有一天会得到你的回应!”

苏末离低了头,沉默半晌才缓缓地说道:“我知道现在我说这话可能会有些扫兴,可是......”

话还未说完,许诺突然伸手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低声说:“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说!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放心,我仍然会等待,等待你的心扉再为我绽开的那一天!”

再为你绽开?

是从来没有过吧?

苏末离虽然觉得许诺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却不想纠正他,她不想太无趣而冷冰地破坏掉现在的气氛。

一个人太孤单,有个人在身旁也好。

至少,天冷的时候,会有人用体温温暖着她。

就这样吧

或许如他所说,她的心会被眼前的这个男人填满的。

而那个在她生命里刻下深深伤痛的男人,她会遗忘,一辈子再也不会记得那道伤口曾经有多么的痛,多么地狰狞......

“呀!对不起!我弄※湿※了你的衣服!天气冷,咱们赶紧去把湿衣服都给换了吧!”许诺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忘形了,担心她会感冒便着急地拉着她便走。

虽然很不习惯他这样牵着自己,苏末离本能地想挣脱手。

可是想到从现在开始,她必须得适应这一切,便又温驯地由着他牵着快步走了出去。

许诺将她带到她原来住过的卧室,将衣柜打开,指着那满满一柜子的新衣服笑着温柔地对她说:“自从你上次来这里住过以后,我便随着季节的变化不断地往里面增添新衣服,我想总有一天,你会穿得着的。”

苏末离听了,心里莫名地感动。

走上前,她伸手一件件地看过去,果然看到那些衣服里有冬季、春季,甚至还有两个月才到的夏季时穿的衣服。

“夏季的衣服不是应该还没出吗?”她喃喃地问。

“我专门请意大利设计师给我设计的新款,独一无二。”许诺解释着说,“这些衣服已经干洗过了,你可以直接穿。”

“好!”苏末离轻轻地点头,“那你也快去换衣服吧!你瞧你都把地板弄※湿※了!快点去,当心感冒了!”

“呃。好!”许诺应了,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苏末离在身后轻轻地问:“许诺,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许诺身形一顿,缓缓转身,“初见面的那一次。”

“一见钟情?”苏末离轻叹了一声,“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吗?”

“有。我就是明证!”许诺苦涩一笑,转身快速地离开了。

苏末离沉思半晌,才自衣柜里取了衣服迅速地换上了。

换好衣服下楼,却看到许诺早就在楼下客厅里倒茶了。

热气腾腾的水蒸汽将他整张脸层层围绕,让苏末离有种如梦如幻极其不真实的感觉。

她缓缓走到沙发前坐下,将手伸直,细细地打量着手上的钻戒。

许诺将一杯泡好的红茶放到她面前,温柔地说:“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苏末离将手放到他面前,喃喃地问:“我们真的订婚了么?”

许诺心一紧,不安地问:“你后悔了?”

“没有

。”苏末离长嘘一口气,往后一躺,看着天花板轻轻地说,“只是有些突然,现在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慢慢想明白吧!如果明天过后,你后悔了,我也不会怪你!”许诺温柔地说。

苏末离听了,没有说话,沉默地端起茶杯吹一口浅抿一口。

一杯茶很快见了底,她将杯子放回原处。

许诺起身,正欲再加,却听她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真的想娶我的话,那么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吧!”

既然决定,她就不想再给自己后退的理由!

只有对自己狠绝一点,她才会彻底忘记那个不该爱的人,她才能够重新开始生活。

这样对她好,也对眼前这个默默喜欢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的男人负责。

许诺手一颤,手中的瓷壸险些跌落到地。

苏末离见了,嘲讽地笑了,“害怕了?”

许诺没说话,放下茶杯,慢慢地在苏末离的对面坐了下来,伸手将她那双冰冷浸骨的小手紧紧握在了手里,极其郑重其事地说:“你知道,我恨不得现在就立即将你娶回家。可是,末离,我心里珍你重你,我不想就这样马马虎虎地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我要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美最让人羡慕的新娘。所以,请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来筹备一切吧!”

苏末离听了,苦涩地笑道:“你很多亲戚吗?我可没亲戚前来参加,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场面大小,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许诺心里莫名地酸楚,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用力再用力,温柔地说:“谁说你没有亲戚?谁说你没有朋友?这个小镇上所有的人都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亲人!他们将会见证我们的婚礼见证我们的幸福!”

“你是要在这里举行么?我还以为要回你自己的家。”苏末离听了,心里稍稍地松了口气。

虽然接受了他,但并不代表就此接受了他的家人。

她,到底还是有些胆怯的。

。我的爱人是你,我的亲人是这小镇上的人们!”许诺温柔地说。

事隔多年,他们仍然还有一个惊人的共同点,那就是他们虽然还有亲人在,可是却胜似没亲人。

没有亲人会愿意想起他们,就像他们也不愿意回到那寂冷的家中一般。

那里,他们就是个陌生人......

“原来你跟我一样

。”苏末离苦笑一声。

“不开心的事不说了,那么现在告诉我,你同意我的说法吗?”许诺轻轻地问。

“同意。”尽管苏末离的心里是很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与连哲予相处的过程中,她慢慢学会了妥协。

从前的妥协都没有换来她想要的结果,但愿这次会不一样。

这天晚上,当丹妮和海伦听闻许诺与苏末离订婚的好消息后,很是替他们开心,吵闹着要去酒吧喝酒以示敬祝。

苏末离本不想去,可是看到许诺温柔的笑脸,还有丹妮和海伦那真诚的开心后,便不忍拂了大家的意,扫了他们的兴,便也强笑着点头。

一行人坐着许诺开的车子便驱往酒吧。

刚进酒吧,海伦便向酒吧所有的人宣布了许诺与苏末离的喜讯,赢得了全场所有人的祝福。

许诺开心得连那双总是忧郁冰冷的眼睛都充满了温柔的笑意,走到台上对所有的人说:“谢谢大家的关心和祝福,为表感谢,今天晚上我买单,请大家尽情地畅饮吧!”

众人一听,立即便疯了。

拍桌子的、大声尖叫的、高声唿哨的,瞬间充斥了整个酒吧,人们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看着许诺,海伦笑道:“许诺这丫真大气!我喜欢他!末离,你拣到宝了!我跟你说,你以后若是不好好珍惜他,小心我会把他抢跑的!”

“我会对他好的!”苏末离下决心般地说,既是说给海伦听,也是说过自己听。

这时丹妮端着几杯马提尼走了过来,在她们身边坐下,翘※起二郎腿笑道:“许诺说要唱歌呢!”

“真的!天啊!他都有多久没唱了啊!我真的想死他的声音了!”海沦兴奋地端着酒狠狠喝了一大口。

此时,音乐缓缓响起,是所有人耳熟闻详的《人鬼情未了》。

当那熟悉而优美的音乐充斥了整间大厅时,原本喧嚣的人们慢慢地静了下来,一边喝酒一边细细地倾听着许诺性※感而深具磁性的声音。

许诺在唱歌的时候,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苏末离,苏末离有些拘谨,但出于礼貌,不得不也回视他。

起先总觉得难为情,可是随着许诺的歌声越来越动情,她的眼眶内的泪水就越积越多了起来。

很莫名其妙。

可是当她看到许诺那双深情的眼,听到他深情的歌声时,她就是想哭

想放声大哭,嚎啕大哭!

泪水无法抑制地汹涌而出,很快就将整张脸打湿※了。

起先,海伦与丹妮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直到她们无意间发现桌上的纸团越来越多时,这才觉察到不对劲,抬头朝她一看,这才发现她竟然默默无声地流着泪,浑身颤抖得厉害。

“末离?!”她们不安地对视一眼,伸手想去摸她的手。

她却如避瘟疫一般避开了,双手掩住了泪水,哽咽着笑,“别管我。我想我是开心得疯了吧?”

海沦与丹妮有些不知所措。

所幸就在这个时候,许诺下台来了,来到苏末离身边,二话没说地就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苏末离将头深深地埋在他胸口,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抽抽答答地说:“为什么我对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为什么你总是让我既心痛又心安?许诺,难道人真的有上辈子吗?上辈子,我们是不是一对相爱却没能够走到一起的情侣?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一定有,是吧?要不然,你也不会偏偏对我一见钟情是不是?”

许诺听了,眼睛就染上了一层泪雾,脸在她的黑发上轻轻地蹭了蹭,低低地说:“是。我们缘定三生。我们本就该在一起的!”

苏末离听了,却突然笑了,“你总是这样,不管我说什么,你都附和着我!你这样宠我,小心宠坏我!”

说着便抓着他的衣服胡乱地擦着脸。

眼泪鼻涕糊了许诺一身。

许诺毫不在乎,只觉得如果她需要,便是将他的心剜出来送进她嘴里,他也心甘情愿。

海沦和丹妮看着他们这副情形,有些面面相觑,好半天海伦才喃喃地问:“你见过这样的爱情么?”

丹妮摇头,“没有。这似乎很具中国特色,其他书友正在看: 。”

“我要找中国男人,一定要!”海伦恨恨地说,仰头将手里那剩了半杯的酒水一口喝尽了。

“在这瞎嚷没用。这里中国人太少,想找回中国找去吧!”苏末离已经镇定下来,笑着随手拿起一团擦过眼泪鼻涕的纸朝海沦的脸扔过去。

“苏末离!你好恶心!”海伦尖叫着躲开。

一时之间,快乐又肆意地蔓延。

这一闹就闹到了午夜时分。

四人走出酒吧的时候,皆是醉意盎然,走路都踉踉跄跄的了。

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四人决定走路回家,反正小镇就这么点大

本来苏末离与海伦、丹妮是住一个方向的,照理来说,她该跟着她们一起回去才是。

可是,海沦与丹妮像是约好似的,死活都不肯让她跟着她们走,硬是将她往许诺身边推,然后撒腿就一下子跑得没边了。

苏末离很是有些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地看着许诺笑,“那群损友!”

许诺笑,“我送你回去。”

苏末离点点头,“好。”

两人便沿着街道慢慢地走,寂寞的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一路回去,两人并没有说什么话,不过半小时,便到了苏末离的家门口。

苏末离停下了脚步,客气地问:“要不要进去喝杯咖啡?”

许诺温柔地一笑,“不必跟我这般客气。我就不进去了,明天我来找你,我们一起去看场电影吧!就只有我们俩。在结婚之前,我想把恋人之间该做的事都做做。”

“呃。好。”苏末离先是愣了愣,但随即点了点头。

“晚安!”许诺俯过头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朝她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

他的吻却让她吻了半天,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看着夜幕下他孤独的影子,她喃喃地说:“晚安。”

慢慢转身,往屋里走去,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还有尖锐得似乎要刺破耳膜的刹车声。

苏末离惊悸地回头,却看到一辆车开着刺眼的大灯疯了一般向自己疾冲而来,而许诺早就躺在了地上。

昏暗的灯光下,她仍然很清楚地看到了那一滩被黑夜染暗了的鲜血。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大脑里走马灯似地涌现出无数的片段。

她失魂落魄地怔在了原地,完全忽视了那疯狂冲向自己的车。

刺眼的灯光照得她双眼一片茫然,她的身子摇了摇,一头栽在了地上。

而此时此刻,那辆车离她不过十来米远的距离,眼看就要生生地从她身上辗过,突然几声枪响,同时,一辆车子从黑暗中驶出,也疯了一般撞向那辆完全失控左冲乱撞的车子。

两辆车迎头撞上,‘嘶’声长鸣,割破黑幕......

苏末离醒来的时候,一眼看到的是头上包着绷带,手上也打着石膏的斯蒂夫。

他一见她睁开眼,立即起身叫道:“你还好吗?”

苏末离厌恶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慢慢地闭上眼睛,两颗晶莹剔透的泪水顺着眼角缓缓地流了下来

“苏小姐?”斯蒂夫不安地叫道。

苏末离一动不动,可是泪水却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

斯蒂夫看得心急如焚,以为她担心许诺的安危,便急忙说道:“你是不是担心许诺?放心吧!他没事,他闪躲及时,只是被车身擦过,伤到了一条腿而已。医生说好好休息一两个月便会像常人一样没事的!”

苏末离听了,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转头看着斯蒂夫,面无表情地说:“告诉连哲予,他别再想害许诺。许诺若再出事,我一定不会再活下去的!当然,他也不会再拥有我过去的身子的!他,不配!”

说到最后,已经是咬牙切齿,含※着泪水的眼睛里一片仇恨愤懑。

斯蒂夫心一惊,不敢确信地问:“苏小姐,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不算了!你只管将我的原话一字不变地告诉给他听就是了!他会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苏末离冷冷地说。

“苏小姐,我虽然没有完全弄懂你话里的意思,不过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向你澄清!昨天晚上,想要伤害你和许诺的另有其人,并不关连少的事。我为了救你,不惜开车撞上去,这才弄成了这副模样!”斯蒂夫解释着说。

“不必在我面前演戏了!很蹩脚!”苏末离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斯蒂夫叹了口气,“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事实,谁都无法改变。你完全可以去警察局询问这件车祸的来由。”

说着站了起来,犹疑了半天,才又缓缓地说,“苏小姐,欢迎你真正回归,其他书友正在看: !”

苏末离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之时,已经是锋芒毕露,“我仍然是我,并不是那个被人强※奸、愚弄、唾弃之后,仍然愚蠢地贴上去乞爱的可怜女人!过去的苏末离,确实该死!死得很应该!”

斯蒂夫听得心惊胆战,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才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苏末离冷漠的声音再次在他身后响起,“这件事情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我仍然希望你把我刚才的话带给他。另外,告诉他,我和他从现在开始真的结束了!他,再也不要对我有任何企图任何幻想!若再出现,我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斯蒂夫听了,只替连哲予感觉到心痛,头也不回地说:“他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若真的记起了从前的种种,又怎么会不知道他既放弃了你,就绝对不会再回头!”

不想再多说,他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苏末离无力地倒了下去,强忍着的泪水如决了堤一般汹涌而出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苏末离狼狈地急忙抓起床单在脸上胡乱地擦了一通,一抬头,却见海伦扶着右腿打着石膏的许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呀!你这副模样,怎么就下床了?”苏末离的心又痛又酸,拔掉手上的针就跳下了床,急急地奔上前去扶许诺。

“傻※瓜。我只是伤了一条腿,并不是全身不能动弹。倒是看看你自己,你的手都流血了!”许诺心疼地急忙伸手摁住了她流血的地方。

“我没事。”苏末离看着许诺拼命摇头,泪水却不断地扑簌而下。

眼前的这个男人,难怪初次见面时,就会有一种熟悉感,心痛感,原来他们根本曾经就是一对深情厚意的爱※侣。

若不是连哲予的横空出现,事情又怎么会到如今这步田地?

她痛苦,她失去生命,她被复制,那都是她活该!

因为这都是她种下的孽缘。

可是关许诺什么事?

许诺从来都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

她这辈子就是以身相许都无法偿还欠下许诺的债!

这让她情何以堪?!

原本答应许诺的婚事,还不觉得愧对许诺,可是现在,她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许诺看她这副模样,还以为她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心里不由一阵欣然,笑道:“傻※瓜,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么?”

海伦也在一旁笑道:“平日里还老是摆出一副不在乎许诺的样子,现在一出事就急得六魂不见了七魄!看你还敢说你心里没有许诺!”

许诺听了,乐得呵呵直笑。

苏末离满心酸楚,却无从解释,只好勉强自己挤出了一抹笑容,用力地抹去脸上的泪水,瞪了海伦一眼,“不许你取笑我!赶紧扶许诺坐下吧!他还是个重伤号呢!”

两人扶着许诺在床※上躺好了,苏末离又贴心地给他后背枕了一个靠枕,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转头问海伦,“警察方才来过了吗?”

“早来过了。看你没醒,所以没有询问你。反正他们也从我和许诺的口中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事实。”海伦点头。

“警察有没有说怎么回事?”苏末离不安地问。

虽然斯蒂夫已经言辞凿凿地说这件事跟连哲予完全没有关系,可是那突然袭卷而来的记忆太可怕,可怕到她完全不能相信连哲予了。

在这个时候,就是有人说连哲予辣手摧毁了整个世界,她都会不折不扣地相信

“那苔丝已经交待了,是她求爱不成,被当众羞辱不说,这次回来更看到你们俩在酒吧当众宣布订婚,这让她一时气急攻心,这才做出了不理智的行为。所幸的是,你朋友的手下及时出现,不仅开枪打爆了她的一个车轮,更拼死开车撞了上去,这才阻止了她的车疯狂向你驶去的态势。若不是这样,后果不堪设想!”海伦心悸地说。

“真的只是这样?”苏末离轻轻地问。

“不然你想怎么样?你还嫌事情不够刺激么?你这条命啊,差点就没了!”海沦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苏末离的头。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和许诺都很幸运。”苏末离摇摇头,轻轻地握住了许诺的手。

许诺看着她笑,“要多谢你姐夫。若不是他一直不放心你,也不会留人暗暗地在这里保护你。所以,不管他和你有什么矛盾,都和好吧!我们的婚礼便是一个很好的契机,等我从这里出去,我便向他发喜柬吧!”

苏末离愣了愣,半垂了眸子,低低地应了,“好。”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平静。

许诺很开心,因为这些笑话有很多,是当初苏末离在医院陪护的时候说给他听过的。

这让他总是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仿佛他们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恶梦,而梦一醒来,其实一切都不曾有过改变。

他,仍然是一心一意爱她,下定决心不管遇到什么事都绝对不会离开她的男子。

而她,仍然是那个表面柔弱,内心刚强,为了他,可以上刀山下火山的侠骨柔情的情深女子。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他们彼此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对方......

爱是那般的单纯,那般的令人陶醉......

他只觉得幸福无比,深情地凝视着那张让他魂牵梦绕的脸惬意地大笑着,尽管她的某些笑话真的很冷很冷。

他真心认为,他再次紧紧地将幸福抓在了手心里。

可是,他却不知道,每当夜深人静,他香甜地进入梦乡之后,苏末离便会悄悄地走出房间,坐在医院后花园的花坛上发呆,手指间的烟从来没有灭过。

春寒料峭,夜深露重,她全都不在乎,一坐便是两三个小时。

离开的时候,脚下一大堆烟屁※股,而她的头发,她的衣服都被雾水浸※湿,身体更是如冰般寒冷浸骨。

当然,回到病房后,她会悄悄地泡个热水澡,将身体泡暖,将湿透了的衣服换掉,然后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便会神采飞扬地逗许诺开心

时间一长,她觉得自己患上了人格分裂症。

夜里,她是忧郁冷漠的神经质女人,白天,她是一个爽朗自信的少女。

所幸,许诺并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他们婚事的筹备,在海伦与丹妮的热心帮助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他们是细心而又很有想法的姑娘,许诺对她们很是放心。

她自然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这一天,她刚喂许诺喝完粥,海伦与丹妮便拿着一个文件袋笑嘻嘻地走进来了。

苏末离急忙招呼她们坐下了,笑问:“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喜帖印出来了,很漂亮,我们来送给你们看看。另外,我们留出一百张喜帖给你们送来,我想有些人,你们是想自己亲笔写的。”丹妮笑嘻嘻地将文件袋递到了苏末离手上。

“真的很漂亮?”苏末离笑看了许诺一眼,打开文件袋抽※出两张喜贴,一张递给许诺,一张自己拿着细细打量。

这喜帖是许诺自我设计的。

以粉色为基调,四角都印有紫罗兰,而喜帖的居中,则是一个大理石做的心形花坛,花坛里种满了美丽绚烂的蓝色妖姬。

一眼晃过去,竟然浪漫美丽得如此惊艳。

看着那心形的花坛,那娇艳得刺眼的蓝色妖姬,苏末离的眼睛又悄悄湿※润了。

多年前,他也曾精心给了她彻骨的浪漫,是她流着泪亲手铲除了。

现在,他再次送上,而这一次,她能成全他的爱情吗?

“很美。”许诺低声轻叹,转头笑问她,“你喜欢吗?”

她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点头,“你设计的,我怎么会不喜欢!”

他们相视而笑,让一旁的海伦与丹妮看得羡慕死了,跟他们胡乱地开了一顿玩笑后,这才离开。

等他们一走,苏末离便说:“你有什么人要特别请的,把名字告诉我吧!我来写!”

许诺笑道:“还是我来写吧!这些事情本来就该我来做的。你这段时间天天守着我也累了,不如躺床※上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也好。”苏末离点了点头,真的在另一张床※上躺了下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人前人后两种不同的面目,不同的状态,确实让她感觉到自己有些疲惫了,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这一睡就睡了一个小时之久,起来的时候看到许诺正将一张张的请柬放入了精美的信封里

她翻身下床,自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走到他面前,帮着他装信封,装好后,她一股脑放进文件袋里,“我拿去邮寄。”

“好。路上小心。”许诺温柔地笑。

她点头,问道:“我回来的时候会经过那家广东人新开的茶楼,你要吃什么点心,我帮你带回来。”

“你喜欢吃的,就是我喜欢吃的。”许诺温柔的眼神始终不舍得离开她美丽的脸庞。

“那我去了。你睡会吧!”苏末离笑笑,抱着文件袋快步离开了。

她拿在手上看了看,最后随手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

既然已经决定嫁给许诺,那么就不要再与以前爱得那么深切那么痛苦的爱人再联系了。

她不想让任何因素影响她的决定。

电梯到了,她转身进入电梯里,靠在了角落里,转头看向望外,只见太阳明媚,天空湛蓝湛蓝的,白色的鸽子在空中自由飞翔,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般平静,那般美好的,是她最希望自己现在能够拥有的状态。

大局已定,一定不能再胡思乱想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叮嘱着自己。

吴佳佳早上起来的时候,便觉得一阵阵不舒服,几次觉得恶心,可是跑进卫生间干呕半天,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林千木看她几次这样折腾,便关心地问道:“你不舒服吗?是不是昨天晚上不小心冷到了?”

吴佳佳无力地摆了摆手,在梳妆台前坐了下来,看着自己那张腊黄的脸皱着眉头说:“不像感冒的感觉。”

“那就去医院看看吧!”林千木一边换衣服一边说。

“好。你陪我去吗?”吴佳佳眼巴巴地从镜中看着那俊逸非凡的男子。

“呃。今天我需要跟个重要的人会面,不能陪你去。不如叫吉尔送你去?”林千木在柜子镜前仔细地打着领带,并没有回头看她。

吴佳佳心里很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温柔地笑着点头,“好啊!”

“那我先走了,记得吃早餐。”林千木走到她身边,弯腰吻了吻她的头发,叮嘱几句后便转身离开了。

他一走,吴佳佳赫然就觉得整间屋子都失去了生气,让她的心情很是有些沮丧。

自从他中计之后,她便依了他所言心安理得光明正大地留了下来

他也很信守诺言,不出一个月,便与她举行了婚礼。

虽然算不上奢华盛大,但看着身边这个梦寐以求的男子终于傲然地站立在她身边时,她便幸福得做梦都禁不住笑出声来。

只是婚后的生活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美满。

或许是特殊的生活经历,让他现在的生活极其有规律,有点军事化的感觉。

按时起床,按时睡觉,一切都中规中矩。

这些吴佳佳都无所谓,她心甘情愿地为他调整着自己的生物钟。

可是有件事很令她不爽,甚至暗暗懊恼。

那就是他在性方面也是很有规律,有板有眼的让她很崩溃。

他们一个月最多四次,而且每次都必须在晚上十点前结束。

每一次,她都无法尽兴。

曾经,她试着施展自己全身的解数只为了让他能够在她体内呆久一些,可是每一次当他在进行完那一连串机械的活※塞运动时,他便毫无商量余地地从她身上滚落下来,像例行公事一般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自顾自地去卫生间洗漱。

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清爽的气息,让本就欲求不满的她禁不住翻身抱住他,暗示着自己仍然有渴求。

然而他像不知道一般,无动于衷地一翻身,鼻音浓重地说:“睡觉吧!我明天还有事要做。”

说完之下就伸手关掉了灯,不一会儿,她便能听到他畅快的鼾声。

吴佳佳是个极谙床※事的女人,欲求正旺,可是却万万没想到林千木比几年前还要不谙风情,这让她内心十分地焦灼。

可是又不敢明明白白地向他提出来,毕竟在她心里眼里,这个男人旺财怎么不符合她的要求,她也深深地爱着他。

于是,在很多寂寞的夜里,她不得不自己解决......

在这种不痛不痒说不上幸福也说不上不幸福的日子里,时光如流水般逝去。

转眼间,她和林千木结婚已经三个月了。

虽然婚后生活没有想像中幸福,但因为那个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男人,这个婚姻是她费尽千辛万苦拼来的,还有她已经厌倦那颠沛流离的生活,所以,尽管不圆满,但她仍然很珍惜。

吴佳佳叹了口气,开始往脸上抹化妆品。

半个小时后,她就身着一身白色的毛昵裙出现在了餐厅里

桌上摆着她喜欢吃的食物,还有各种时令水果。

佣人说这种水果是林千木特地为她空运过来的。

她听了,原本有些黯淡的心立即灿烂明媚。

吃过早餐后,吉尔便开车送她到了医院,其他书友正在看: 。

下车后,吉尔问:“需要我跟着进去吗?”

吴佳佳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去对面咖啡厅喝杯咖啡吧!等我出来的时候,我打电话通知你好了!”

吉尔没有多客气,点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吴佳佳便独自一人进去了。

因为早就预约好了,所以她并没有等待,一进去就直接被带进了医生的办公室。

一番繁琐的体检过后,那长着满脸络腮胡子的医生笑呵呵地对她说:“你身体很健康,什么问题都没有。”

吴佳佳听了,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

要知道,她有多怕自己突然得了什么怪病,所以一来便要求医生给他做个详细的全身体检,虽然折腾得累了些,但如今听说她的身体很健康,她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于是便问道:“可为什么我最近这段时间老是有种恶心的感觉?”

医生笑了,“那是因为你怀※孕了。在怀※孕初期,恶心、呕吐、疲倦、嗜睡,这些症状都是最普遍的症状。等到反应期一过,你就会舒坦了。”

吴佳佳一听,愣住了,喃喃地问:“我怀※孕了?”

“不错。这是体检报告。证实你已经怀※孕两个月了。”医生笑着递上体检报告,“宝宝现在发育不过,相信一定会是个健康聪明的宝宝。”

“天啊!”吴佳佳接过体检报告,胡乱地瞟了一眼,当看到那上面确确实实地写着自己怀※孕的结果时,她不禁又惊又喜地捂住了嘴巴。

在她最最无助的时候,她竟然怀※孕了!

天啊!这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她要回家将这个消息告诉林千木!

盼子已久的他,一定会开心的疯了的!

他们之间这种不冷不热的关系也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而发生质的变化的!

一定会的!

她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腾地站了起来,出其不意地给了医生一个热吻,然后尖叫着跑出了办公室

医生追了出来,“怀※孕期间,一切小心,不能穿高跟鞋,不能做剧烈运动!走路走慢点!”

吴佳佳快乐地转身,笑嘻嘻地冲医生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压抑着激动得想跳跃奔跑的心情,放慢了脚步缓缓地走出了医院。

打电话给吉尔,吉尔很快就出现了,看到她一脸的喜色,吉尔便问道:“没事吧?”

“没事。”吴佳佳耸耸肩,并不想将这个喜讯说出来。

这份喜悦,她要与林千木共享。

呃。说不定,他们那种奇怪的性※生※活就要结束于今天晚上了!

想到今天晚上,可以痛快地和他ml,再享已经陌生的淋漓快※感,吴佳佳就觉得身体的某处已经酥※酥※麻麻,竟然有些迫不及待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林千木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门前。

她急忙推门下车,快步走进了屋子。

林千木并没有在楼下客厅,佣人说先生在书房,她紧张地看了一眼楼上,深吸一口气,然后尽可能平静地一步步往楼上走去。

很快,她便站在了书房门口。

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她看到林千木正在打电话。

他的眉头微蹙,脸色也很严肃,甚至有种让人不敢逼视的戾气。

吴佳佳心莫名一惊,悄悄地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可是听了半天,只是听他简单地‘嗯’了几声,最后深吸一口气,说道:“罗伯特,谢谢你打这个电话给我!嗯。不管怎么说,我们仍然是兄弟。如果你能回来,那就是最好了!好。我等着你!”

吴佳佳听他提到罗伯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心里惶恐不安起来。

当初是她戏耍了众人,罗伯特尤其是被她戏耍利用得最厉害的一个人。

而他的离开,省却了她很多麻烦。

可是事情过去了几个月,一直杳无音讯的他为什么会突然打电话给林千木?

他跟林千木说了些什么?

他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罗伯特可能已经将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告诉了林千木,一时之间,吴佳佳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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