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啊!”童侍郎怒吼道,气得脸色铁青。
童绍和童烟彩吓得一抖,但还是没人敢说。
童侍郎气得胸脯因大力呼吸而起伏不定,他狠狠瞪了童绍和童烟彩一眼,移开视线去看那个假沙弥,怒喝道,“你说!他让你做了什么!”
“童,童爷今天让我们几个兄弟去玷污一个到法华寺上香的女子的清白,还要我们取了她的性命。”假沙弥哆哆嗦嗦地说了。
“是谁?”童侍郎听了一惊。
“不,不知道,童爷说她是京城最丑的女子!”
童侍郎和童夫人一听就明白他说的是谁了,童侍郎一脚踹向童绍,将他踹倒在地,“你居然敢去惹慕家,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就算他现在官至侍郎,可慕振荣这次从南越立了大功回来,圣眷正浓,正是风头无两的时候,谁敢去触他的霉头?之前算计慕天华娶童烟彩的事情暴露之后,他在朝堂上看见慕振荣都是一直在赔着笑脸,生怕慕振荣一个不高兴告到皇上那里去。
结果现在童绍居然敢找人去玷污慕振荣最心爱的女儿的清白,还想取她性命,这不是摆明了捋虎须么!
“慕雪瑟她毁了妹妹,还害妹妹嫁不进慕家要被迫出家,我这是在为妹妹出头啊!”童绍不甘心地辩驳道。
“你懂什么!你除了吃、喝、嫖、赌,你懂个屁!”童侍郎又是一脚踹向童绍胸口,踹得童绍半天说不出话来。童侍郎用力吸了两口气,才又问那假沙弥道,“你又是怎么到我女儿房间里来的?”
“那,那女煞星杀掉了我其他的兄弟,然后把我打昏了,我醒来就在这儿了!”假沙弥害怕地回答道。
童侍郎的呼吸一窒,慕雪瑟居然有这样的本事,不惊动童家任何人却能把一个大活人无声无息地送到童烟彩的**!这件事若是传出去,童家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那,那女煞星还让我转告童小姐一句话。”假沙弥又哆嗦道。
“什么话?”童烟彩冷笑问道。
“给你三天时间,让你出家,否则她就不客气了!”
“她把我搞成这个样子,她还要怎么不客气!”童烟彩尖叫道,“她居然剃光了我的头发!还把我的脸画成这个样子!慕雪瑟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你给我闭嘴!”童侍郎又是一耳光扇倒童烟彩。
童烟彩捂着脸惊慌地看着童侍郎,“爹,你不会真的要让我出家吧?爹,尼姑庵的生活那么苦,我不要去——”
童侍郎抿着嘴没理她,而是看着那个假沙弥高声道,“来人,把这个人给我扔出去!”
“大人,大人!你好歹给我件衣服穿啊!大人——”那个假沙弥一边大叫着一边被拖了出去。
房中的童烟彩还惊魄未定,她膝行到童夫人脚下,惊慌道,“娘,我不要出家,我绝对不要出家!你们送我出京城吧,等过几年这些事情淡了,我还能嫁人,我还能——”
“闭嘴!”童侍郎却是狠狠打断她,转身怒气冲冲地走了。
“娘——”童烟彩顿时抱着童夫人的双腿痛哭起来,“我不要出家——”
童夫人看着自己原本如花似玉的女儿,如今一头秀发落了一地,脸上还不知道被什么颜料画成一张花脸,顿时就心软了,她伸手摸了摸童烟彩如今*的头顶,安抚道,“你放心,你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不会让你出家的,就算有了太后的懿旨,我们也有办法应付的。”
童烟彩这才抽泣着安下心来。
可惜,她出不出家不是童家任何人可以说了算,而是慕雪瑟说了算。
三天后,京城突然传出童家小姐三天前失身与一市井泼皮,两人共度一夜。那泼皮不仅手里拿了童烟彩的好几件私衣四处炫耀,还连她身上的每一处痣,每一处疤都说得头头似道,一时间流言四起。
那泼皮自然就是那假沙弥,他更是雇了花轿几次闹上门要娶童烟彩过门,气得童绍几次都当街与他动手,更是花钱雇人要杀了他。奈何他身边总有高手保护,每一次都没能成功取他性命。
这个假沙弥自然是收了慕雪瑟的百两黄金,要把童烟彩的名声搞臭,逼着童家不得不处置了童烟彩。
事情越闹越大,终于影响到了童涣的官声,甚至传进了皇上的耳朵里,某天朝堂之上,皇上对他说了一句话,“欲治国,需先齐家。”
当天,童涣脸色苍白地下了朝回家,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让人给童烟彩送了两样东西,一只木鱼和一条白绫,让她选一样。
是出家,还是自我了结。
童夫人在书房外哭了一整夜,童侍郎都没有出来见她。
天亮的时候,童烟彩坐上了出京去白云庵的马车。
自此以后,京城再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送童烟彩出城之后,童夫人苍白着一张脸和童绍一起乘马车回来,童绍一脸不甘地说,“娘,难道妹妹这辈子就要被慕雪瑟那个贱人逼得只能过那不人不鬼的生活么!”
童夫人看了童绍一眼,她何尝甘心,童烟彩是她如珠似玉养大的女儿,她对她的期望一直都很高。
她原以为童烟彩可以当上太子妃,结果因为慕雪瑟毁了。后来她又以为童烟彩可以嫁给慕天华,成为未来的镇国公夫人,结果又因为慕雪瑟动的手脚而不成了。最后她只希望童烟彩可以平平静静地嫁人,相夫教子,过完一辈子就算了,谁知道却被慕雪瑟逼得不得不出家!
她只要想到,她最深爱的女儿将要在那白云庵受那青灯古佛之苦,而慕雪瑟却能在京城里活得富足自在,听着别人喊她县主,她就不能忍受。
“难道我们真就这么算了,看着慕雪瑟那个贱人嚣张?”童绍恨恨地捶了一下坐垫。
“嚣张?”童夫人冷冷地笑了笑,“我要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童绍心头一动,立即问道,“娘,你有办法对付这个小贱人?”
“自然有,”童夫人笑得令人毛骨悚然,“只要没她从中作梗,你妹妹就有回来的可能。你就好好看着吧。”
“娘,你到底要做什么?”童绍有些不安地问。
童夫人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后天不就是赏枫宴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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