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无路可逃②更
“你别闹了!”

古墓里,启樱喘息着,劈手砸向菊墨颈侧,推开他。她扭身跌坐在一边,靠着墙壁喘息。庆幸这里一丝光都没有,方能掩盖住自己的神情。她的脸上烧着了一团火,她自己知道——甚至不止是脸上,还有身上,和心上。

“你死了也愿意,我却还是想活下来的!有时间说这些劳什子,还不如好好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出去!”

一定是这样趋近死亡的缘故,让人所有的欲。望都集中爆发出来吧?也或者是墓穴这样封闭,让彼此的存在感都被几何倍数加大否则,她怎么会真的被他折腾到心如鹿撞?

启樱努力压抑嗓音的颤动,只冷冷问“手机信号无法连通,你身上的步话机呢?”每个小组只有一台步话机,先前别在菊墨腰上媲。

菊墨狼狈回答“没了。也许是之前从洞口下来的时候,掉了”

“去死吧你,废物!”启樱气急,伸脚朝菊墨伸展在地面的长腿就踢了一脚丫。

菊墨疼得一咧嘴,却很开心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启樱依旧能够这样准确找到他腿的位置,而且伸脚利落,正好踢在他最疼的麻筋儿上。

启樱打开电筒,小心将手指贴在墙壁去寻找。她确信方才那块大石的机括应该就在她之前触碰过的壁画上,那么墙壁上是不是海存在其他机括,能让他们逃生的?

菊墨跌坐在浮土里,喘息着望她窈窕身影,良久无法平息情绪。

耳边似乎传来嘶嘶啦啦的响声,空旷得像是无线电的脉冲信号。菊墨赶紧贴紧背后的墙壁,努力用听觉寻找着那讯号。启樱也察觉到了,忙反身回来问“是不是步话机?”

“有可能!”菊墨点头“步话机掉下去,八成是掉在墓室门外的墓道里。说不定落地的瞬间启动了开关,墓道里又拢音,所以我们能听见那声音!”

“是有人在尝试与我们联系,是不是?”启樱眼睛一亮。

“嗯!”菊墨也点头,仿佛黑暗中终于看见了光明“一定是有人发现我们不见了!”

启樱一喜,目光终于从冷硬变作盈盈流转“是孟紫仙。除了他,别人不会这样在意你我的行踪,而只是要急着超越我们才对。只有他,肯停下来,来寻找我们。”

“嗯。”菊墨也点头,心中涌起暖意。可是却在目光撞上启樱那盈盈眼波的刹那,心再度沉落了下去——启樱的心里在想仙儿,是不是?跟仙儿比起来,他总是这样地不值一提。

菊墨苦笑起来。

“你又笑什么?”启樱转头瞪他“你这人没心没肺到这个地步?这样的时候还总是笑,总是做不正经的!”启樱也是恼羞成怒了,便加了一句“亏了你还与紫仙相处这样久,你何时能学得紫仙的成熟与冷静!”

菊墨说不出话来,一刹那只觉心都被生生撕碎。却流不出血来,甚至呼不出疼,只能定定地望着启樱。

启樱于是便更加恼了,推开菊墨,自己将耳朵贴在墙壁上,用力聆听。

菊墨阖上眼帘“就算是仙儿在寻找我们,可是我们若能出了这间墓室去拿到步话机,那我们就也能出去了。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是那步话机,也跟我们隔着石门,隔着生死。”

菊墨的话也兜头浇熄了启樱刚刚燃起的喜悦,绝望使得启樱将所有的恼怒都发泄在菊墨身上,她跟发怒的雌狮子一样扑向菊墨,伸手卡住菊墨的脖子,狠狠瞪着他“我知道,我不用你说!从一开始到现在,你一直不肯花力气来寻找生途,你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调。戏我上!”

启樱狠狠瞪着菊墨的眼睛“就像你自己说的,你觉得死了也愿意——是因为你觉得你这样就能赢过紫仙去,就能让我只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你更能赢过我去——尽管我千方百计不跟你在一起,可是却被这古墓给圈住,不得不跟你在一起!”

绝望让启樱的思维更加发散“怪不得你之前在上头主动勾着我来找这个古墓,怪不得你勾着我下来。原来你早安的是这份儿心!——生同衾,死同穴,嗯?你靳菊墨想用这个赌注来证明你赢了?”

启樱越说越恼,劈手便给了菊墨一个嘴巴“你个王八蛋!靳菊墨,你死不足惜,你活着死了没什么关系;可是我却是不能就这么死了的!”

启樱眼前晃动起祖父的笑颜,祖父在天地白雪里,穿洁白的和服,连头发和眉毛都一样地白了,然后对她说“樱,我想回去。我不想再呆在这里,我想回到祖先的白山黑水去。”

启樱的眼泪狠狠地跌落下来,启樱咬牙推开菊墨起身“就算要杀了你才能从这里出去,我也会毫不手软。靳菊墨你最好给我清醒,我永远不会爱你,永远!”

他说爱她,才会生出“死同穴”这样荒谬的想法来吧?于是生命都可以成为爱情的赌注,他才这样故意骗她下来的,是不是?

启樱回身,再一点点去寻找任何可能的暗示或者机括。哪怕还有百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活着出去!



洞中不知日月长,身在迪拜的婉画睁开眼睛,却已经看见阳光初起。

大漠的太阳很让人吃不消,随随便便就能让气温超过40c去;可是晨起的阳光却很婉约。像是大漠的女子,平素穿遮掩了全身的长袍,只能在晨起或夜晚,在自己家中才能褪去长袍,露出自己身上的名牌服饰,还有那一头如黑瀑一样沿着脊背滑落的长发。神秘的美丽,绰约的羞涩。

还有脑海中那白袍男子的眼神——藏在长长的睫毛之下,那宛若羞涩的注视。

婉画稍微抒情了那么一下下,下一秒钟便猛地惊吓得直接坐了起来——怎么会天亮了,怎么会天亮了!她晚上还有工作,还要接待一位非常非常尊贵的客人,关大厨还等着她来做驴打滚儿的翻译可是她怎么一觉睡到天亮了!

婉画一想到关大厨那冷得都能滴出冰来的脸,便吓得赶紧下地穿衣。直到赤足被地毯长长的绒毛埋住脚面,婉画才惊住——这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宿舍!

再抬眼环视周遭,婉画就惊呆了。那纯白如玉的墙面,四边镶满的金箔廊柱雕刻满华丽繁复的花纹,墙壁上挂着昂贵的波斯地毯婉画快晕了,她这是在哪里?

婉画起身朝着白色大门奔去,拉着那纯金打造的门把手。尽管很想将那门把手拆下来当私家珍藏,但是她现在更想的是怎么逃出这扇大门去。

她的动静惊动了外头人。有白袍的男子开门进来,目光冷冽。却不是那日所见的那个。

“这是哪里?我会控告你们非法拘禁!”婉画先发制人,义正词严地控诉“我告诉你,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我有权与我国使馆取得联系!你们最好先给我电话,否则发生的一切后果,都将由你们负责!”

婉画伶牙俐齿,用词犀利,那白袍男子愕了愕,随即说“只要你交出你盗窃的物品,我立即放你出去。我们不是非法拘禁守法游客,我们是在拘留窃贼!”

婉画心里就轰的一声。在阿拉伯世界里,盗窃是一件严重的罪行,听说小偷是要被砍掉那只偷窃的手的,可不是在国内的不当回事儿。婉画都哆嗦起来。虽说断臂的维纳斯是这人间绝美的代表,可是她绝对不认为断臂的自己还能被叫做“美丽”

“我偷了什么啊?你们这是血口喷人!你们拿出证据来啊!”婉画就急了,跳起脚来向那白袍男子喊。

那白袍男子仿佛从没见过能有这样跳起来叫骂的女人,他身边的女人也许都是柔顺惯了的。那白袍男子就有些结巴“我,我警告你,你你你不要耍赖!我提醒你一个人:贝贝贝先生!”

“贝先生?”婉画一惊“你是说贝克汉姆先生,还是贝聿铭先生?”

这世上跟贝有关的,还真是名人蛮多。

那白袍男子也被噎住,想了半天“来自新加坡的贝先生!”

婉画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辗转了一下回问“你是说,贝鹤鸣?是贝鹤鸣让你们将我捉到这儿来的?”

“这个王八蛋,姑奶奶还没去找他麻烦,他先在姑奶奶头上动土?”婉画心思急转,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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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到这里,明天继续大家真聪明,一下就想到了小六和怜儿,哈!这个点子其实也是以前苏糖姐妹们在群里给某苏的启发可是这个衣冠冢是谁给他们两人立的呢?他们的故事又能帮助到菊墨和启樱逃生么? 展开全部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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