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高淼提前在电话里说过,因为她嫁了个老头,连带着她的辈分,在这边也是比较大的,但此刻听到这小屁孩称呼她为高奶奶,倒真是觉得惊奇。
这片地区,在当地叫做霞沟湾,虽然处在郊区,但路面铺得整齐,这些年头,有钱的富豪,都喜欢把别墅修在这种绿色环境又安静的地方。
小孩带着我们往前走,前面上了个田坎小道,约莫走了十多分钟,到了一块土坡沟,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都是坟堆。
更远的地方,田地和山脚之间,横跨一条马路,半坡上,全是依山建立的老式住宅。
虽然房屋不少,但看着总有种冷清的感觉,小孩带着我们到了老宅前,外面还修建了围墙,上面放置不少花盆,花叶在冷风中簌簌发抖。
推开门,庭院里都没有人,无比的安静。
进了屋内,一路跟着那小孩子,老宅从外面完全看不出,内部的布置古色古香,大多都是原木家具,有种上世纪大家的感觉。
卧室的门是半开着的,小孩站到门口,敲了敲门,就对里面说道:“高奶奶,人已经到了。”
我下意识往门缝里望去,但里面十分昏暗,完全看不清楚。
半晌,里面才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让他们进来吧。”
小孩转向对着我们,打开了卧室的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和余生对视一眼,便踏了进去,从刚才那道声音,和分别时的高淼差别太大了,仿佛完全是两个人,所以此刻我也很好奇,高淼到底病成什么样了。
进去后,映入眼帘的是两张床,其中一张显然是最近才加进来的,上面盖着被子,被窝里躺着个人,浑身颤颤巍巍的,像是冷一样的发抖。
走近一看,这上面露出的头,眼窝深陷,整个人惨白无比,脸色如同一张白纸,眼里满是惊慌,正抓着被子不断哆嗦着。
我不敢相信这居然是高淼,前几天的时候,她还活蹦乱跳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她眼睛看了过来,见到我们,语气颤抖着说道:“你……你们来了。”
“高淼?”我有些迟疑,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现在的状况,可比王清他们要严重得多,就……就和我在下面看到的那些怪人一样,但是,我们不是已经出来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难不成,我们所有进入过那个地方的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然后慢慢死去?
高淼浑身发抖,她开口说道:“我……我也不清楚,回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我看向余生,想知道他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没有,当时他不是跟我说过,下面的有一种水里的生物,具有毒素,难不成,说的就是这个?
见我看过来,余生耸耸肩,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这事太邪门了。”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以往并没有这种案列,所以为什么身体会出现这种变化,我也不知道,现在唯一清楚的,就是这一定跟那岛屿脱不了干系。”
我呼出一口气,正想说点什么,撇眼看到房间里的另外一张**,还躺着一个人,看上去浑身仿佛成了一具枯骨似的,躺在**一动不动。
“那是?”我疑问道。
“那……那是我老公。”高淼说道。
我点点头,心说她这老公都快成具尸体了吧,但之前她提到过关于她老公的情况,现在看来,确实挺严重的。
“余生,你有什么办法没有?”我问道。
眼下还是解决我们身上的问题要紧,虽然我和余生还有林尚天都没到这一步,但保不齐啥时候就倒下去了。
余生皱着眉头,又走过去,到高淼面前仔细查看,摇摇头道:“没有,如果医院都检查不出,我又怎么能看出来。”
听到这,我还是有点失落的,岛屿那肯定是不能再去了,要是没有办法,岂不是只能躺着等死了?
“不过。”余生语气一滞,转而说道:“或许有个人,能知道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心里一喜,忙问:“谁?”
余生说道:“赵悦民的儿子,赵洛仲。”
“赵悦民对尸毒这一块很有研究,那是在行内出了名的,虽然他已经逝世,但他把所有本事都传给了他儿子,还留下了大量记载尸毒的书籍,我想,没准能从他那里找到办法。”
我眼前一亮,一拍脑袋,心说我怎么把他给忘了,要说谁在这方面最擅长,那我只能想到他这一个人了。
想来,自从上次京南镇一别,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敲定主意后,我便掏出手机,翻到赵洛仲的号码,给他打了过去。
随着拨号的声音响起,一直持续了好一会,也没有接通。
“嗯?”我不由得疑惑起来,心说怎么回事?竟然打不通?
余生在一旁看着,他对我说道:“要不你多试几次,万一再忙,山上信号不好。”
我点点头,又接连打了好几次,无一列外,都没有打通。
放下手机后,我皱起眉头,不知为何,我总有种不好感觉,仿佛要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怎么办?”我问。
余生呼出一口气,道:“既然联系不了,那我们直接过去找人吧,时间不多。”
要去,其余人自然也得全部带上,所以暂时还回不了玉溪,我给白七打了个电话,吩咐他看好店铺,有啥问题都等我回来解决。
从这里赶到京南镇,最快的话也要两天时间。
外面是炎热的天气,我们几人却穿了很多,尤其是高淼,跟过冬似的,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我发现,这种身体的变化,不仅仅是对于外观,还有自身对温度的感知,情况越严重的,就越会感觉到冰冷,二十多度的天,却仿佛置身冰窟。
到了京南镇后,我们没有犹豫,直接打辆出租车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往山上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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