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况下,我们确实比较狼狈,上一次那么逃命还是被村里的疯狗追的时候,怎么震慑都没用,追了我大半个山头,差点嗝屁。
我呼出一口气,表面还是得装得镇定一点,想了想,就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余老板,我来是想向你打听打听,鸟鼠山的事。”
他狐疑地看着我,那是一种带有审视人的眼神,我咽了咽口水,但还是面不改色,气势这一块咱不能输。
他点点头,起身把铺子的卷帘门给拉了下来,接着把桌子上的杯子递给伙计,说道:“喝个屁的水,上茶!”
很快,茶水就被换了上来,我闻着应该是碧螺春,妈的这待遇转变得也太快了,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喝了一口,所有紧张飘忽的感觉这才全部消失。
“你想知道什么,那地方我只能介绍熟人宾馆给你们,可以打八折,那里的黑大佬我不认识。”
我顿了顿,说道:“呃……我们是好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是想问问,你记不记得一个叫张亭之的人。”
“记不太清了。”
我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人是我一长辈的儿子,和我算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很早的时候突然失踪了,但前不久,我发现他和你有过交道,他还曾去过鸟鼠山。”
刚说完,他的表情就舒缓了下来,说道:“实不相瞒,对于这人,我知道得也不多,那地方我只去过两次,同行的人很多都是因为其它原因聚到一起的,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情。”
我呼出一口气,就知道从他这里问不出来什么消息了。
“不过。”他语气一滞,说道:“我们当时都在一座庙里待过,你可以去哪里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我微微诧异了下,点了点头。
“那座寺庙并不难找,你随便逮着个人问,哪怕是瞎子都知道,山上最大的庙在哪里。”他摆了摆手。
“那就多谢了。”
我道了声谢,就拉着白清风离开了这个地方,他还有点依依不舍的。
“小白啊,你说我们去哪里找这么多好东西来啊。”
“你慌啥。”
我缓缓说道:“天上下雨,就掉下来了。”
确定目标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收拾行李,我们就随便装了换洗的衣物,我把手电也带上了,很多时候晚上行动,总不能老拿着手机照吧,我受得了眼睛都受不了。
就这样,一天后,我们坐上了长途汽车,由于路程实在太远,中途停了好几次补充体力,我们花了四天,才赶到兰州,又搭车前往渭源县城。
一路上漫长的时间,我们只能通过睡觉来打发,弄得我们迷迷糊糊的,最后换乘了车,在山路颠簸了几个小时,我们才终于到达了渭源山城。
鸟鼠山位于渭源县城西南八公里外,是渭水的发源地,属西秦岭山脉的西延部分,是国内文献记载最早的名山之一,《山海经》称“鸟鼠同穴山,渭水出焉”,也是古时商旅的必经之路。
那边只能租车过去,不过道路还算平坦,我们买了当地的一张地图,又询问了几个老人,才打听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在大山里面。
这一带山区找不到导游,我们只能进山瞎转,足足走了整整一天,出了个山坡小道,总算在半路上看到一辆当地的土巴士,坐了四公里的距离,看地图上离得不远,下车后才发现,前后都是望不到尽头的山林丘壑。
“我快要不行了。”白清风作势就倒在地上,一副快要断气的样子。
“前面山脚下有个小镇,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歇一歇了。”
我们拾起几根树枝当做拐杖,开始往山林里走,出了山林后,前面终于看到了房屋。
镇上还有招待所,有热水,这里离寺庙很近了,我们就先在这里落脚,休息一晚,顺便洗了个澡,这段时间长途跋涉,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汗粘在身上了,洗完后浑身清爽,那叫一个舒服。
这里可以炒菜,我们俩点了几个野味来补补营养,老板是个胖女人,自家炒自家吃,从这就能看出伙食有多么丰盛了。
老板娘还执意给我们送了几瓶酒,白清风一边吃一边跟老板娘搭话,给那家伙逗得是嘎嘎笑,就差夸她是生得俊俏,长得迷人,天神下凡好似是他的女人。
期间我们也在老板娘那里听来这地方的一些传闻,说到寺庙,在山上便有一间禹王庙,这名字也能看得出来,跟当年的大禹有关系。
根据神话传说来看,古时发生了一次长时期的大洪水,禹从天帝那里求来了息壤,带着治水大军来到了渭水的源头鸟鼠同穴山。
当时还有这样一段描述,称鸟鼠同穴山,绝壁千仞,高耸入云,山上林木茂密,怪物出没,残害人命,山沟岔间,洪水漫淹。
禹先是赶走了山林间害人的禽兽,一路驾舟渡河,凿山开道,把渭河疏导向东流去,按照河伯送给他的治水地图画出了治水路线,在应龙的帮助下,开出一条条山沟,使洪水流出,需要堵截的地方,就放上息壤,形成一座座山峰,便有了山川。
治水结束后,禹见洪水平息后的鸟鼠同穴山山岰处有三眼清泉流出,就将此水定名为渭水,将三眼品字形的流泉作为渭水的发源,品字泉流出的山沟是应龙划出,便被人们称为龙王沟,为了纪念大禹的功绩,后人在鸟鼠山修建了一座禹王庙,至今香火不断。
老板娘说完这些后,就指了指门外的一个方向,那里一片雪白,是在深山之中,不知道是常年积雪还是变化得比较慢的原因。
“你们若是找庙的话,我就只知道那个地方了,你们可以去看看是不是你们要找的地。”
我当即走到门口,望向她指的方向,只看到那白茫茫一片中,隐约看到一点不一样的建筑。
“也许是那个地方。”
我没有确切的地址,张亭之这么多年长成啥样了我也不晓得,不过一般在寺庙的外来人员都会进行登记,只要留有名字,那么就有可能找到他的踪迹。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不免有些高兴起来。
“你们要去那地方吗?”老板娘说道,“山路不好走,被积雪掩埋了。”
她竖起五根手指,“五百块,我找人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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