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瑟接过粉盒,打开盖子闻了一闻,立刻就远远地扔了出去,然后扶着额头身子微微晃了晃,皇后扶住她,“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这香粉单独用的时候是没有任何问题。”慕雪瑟稳住身子,冷冷看着张美人,“但是和今天忠义侯送来的瑶光酒合在一起,那就是毒药!”
“不!这怎么可能!”张美人大惊失色。
“我记得张美人你是由忠义侯力荐进宫的吧?”慕雪瑟看着张美人冷笑,“难怪张美人刻意不喝琼浆之外的酒,就是算准了先让皇上日日都闻你身上的香料,然后再由忠义侯送瑶光酒进宫,当两样东西都让皇上合用之后,皇上就会中毒!而张美人你因为没有喝瑶光,所以没事!忠义侯和宴会上的诸人也因为没有接触香料,所以没事,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种毒居然要两种东西合在一起才会起作用!”
“你血口喷人!”楚赫已经听不下去了,他没有想到慕雪瑟对付完了慕雪云,居然还设了这样一个局在等着自己,让皇上中风目前来说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呵呵,血口喷人?”慕雪瑟轻笑,“那么忠义侯可否解释一下,每年产量不足百坛,人人求而不得的瑶光酒为什么你这么轻易就能弄到五十坛?你敢说你没对这五十坛酒动手脚?”
周围众人看向楚赫的目光充满了怀疑,楚赫只能恨恨地瞪着慕雪瑟,慕雪瑟迎上他凶狠的目光冷冷道,“忠义侯,真是想不到,你居然对皇上抱着如此深的恶念,设计此等计划。只可惜,你大概想不到,我曾经接角过此毒,所以我刚刚只是闻了一下香料就发现了不对!若是大家不相信,不妨都去闻一闻那盒香料,看会不会跟我一样头晕。皇上之所以这么久才发作,那是因为他并没有直接接触香料,否则,只怕皇上一饮瑶光就出现中毒的症状了!”
“不,不是,我没有!”张美人尖叫起来,向着慕雪瑟扑过来,“华曦郡主,你为什么要诬蔑我!这香料是——”
她想要说出这香料是九方灏送她的,可是却被皇后冷冷打断,“堵住她的嘴,拖下去!回宫再处置!”
立刻就有人上来堵住张美人的嘴,将她绑了起来拖了出去。皇后又问慕雪瑟道,“华曦郡主,此毒要怎么解?”
慕雪瑟叹了一口气,看向楚赫,“此毒,无解。”
在场的公亲大臣都是倒吸一口冷,这毒没办法解,那不是等于皇上以后就废了么?一个中风口不能言的人,要如何执掌江山?
楚赫死死地瞪着慕雪瑟,他感觉到皇上恶狠狠地盯着自己,显然是相信了慕雪瑟的话。
皇上僵直的手指努力想要抬起指向楚赫,口中发出嘎嘎的声音,却是一句完全的话都说不出来。
“父皇!”九方痕目光含泪,转头看向楚赫,目光染满寒霜,“忠义侯,你居然敢谋逆轼君!”
“不——”楚赫上前一步正要辩解,九方灏却是突然走到他的面前拦住他道,“楚兄,我一直都劝你不要对你楚家灭门之事耿耿于怀,你却偏偏总是认为这件事情是我父皇所做,而对他心怀怨恩。我真没想到,我苦劝你这么久,你居然还是做出这种事情来,都是我的不好!”
“宁王,你——”楚赫一脸惊讶,他什么时候跟九方灏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还没等他话出口,他就发现自己的手里被九方灏迅速塞进了一样东西。而九方灏也迅速地放开他,远远走开。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自己手里被九方灏塞了什么东西,皇后就指着他惊叫起来,“匕首!忠义侯你想干什么!你想当众刺杀皇上么!”
众人全都惊呼出声,皇上看着他的目光越发的憎恨!
楚赫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被九方灏塞进了一把寒光森森的匕首!
“不——”楚赫正想把手里的匕首扔掉,九方痕却是冷冷下令,“来人,快将这个意图轼君的叛逆给我抓起来!”
立刻就有一群侍卫围了上来,楚赫冷冷地环视着包围着自己的侍卫,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向远远站在一边的九方灏。九方灏却是不敢看他的目光,别过了脸,反而看向慕雪瑟。
楚赫冷笑了一下,他今天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一个早就布好的局,就等着他自己跳进来呢!
他想起那天在九方灏的府里,九方灏拿出瑶光酒,一脸惋惜地对他说,若是能将此酒送给皇上,一定能讨得皇上的欢心。
他就说呢,怎么他这么容易就弄到了这瑶光酒来讨好,而九方灏却弄不到,原来从一开始九方灏就是在帮着慕雪瑟引他入局!只怕张美人用的香料也是九方灏送的,所以皇后才不让她把话说完!
他还真是看走眼了,原以为九方灏有一颗雄心,却想不到他还不如一个女人,居然由着慕雪瑟来操纵!
他非常确定这次的事情跟慕雪瑟脱不开关系,就凭九方灏看向她那畏惧的眼神,就今天牵扯进这件事情的人里只有慕雪瑟精能医术,能配出这样的酒和香粉!
那么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呢?楚赫看着九方痕,九方痕显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否则皇后又怎么会跟慕雪瑟一唱一和,那么九方痕为什么要跟慕雪瑟联手给皇上下毒,再嫁祸给他?九方痕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当皇帝了么?
他又看向慕雪瑟,只见慕雪瑟正站在人群之中看着他微笑,那微笑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他又一次在慕雪瑟的眼中看出了她对自己的恨意,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一直都能从慕雪瑟身上感觉到恨意,哪怕从第一次在镇国公府见她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冰冷的恨意。
她到底为什么恨他?为什么屡次跟他做对?
无论为什么,他都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今天这个局面,种种证据都指向他,他注定百口莫辩,如今他所能做的唯有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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