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

ps:上一章章节末把苏白目前修为合体八重打成了大乘八重,尤其抱歉,在这给大伙磕头了。

至于后宫,是不会再有了吧,差不多是够了,我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相对于所谓滥情,啊,果然人人喜欢不同,没太多办法,大伙看一乐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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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当然记得瑾千叶。

是他初来魔族时候认识几天的姑娘,可这傻乎乎的小姑娘,却对他说了喜欢这个字眼,那时候他还留下了未来会再来魔族看看她的承诺。

他离开以后,瑾千叶就被收到了瑾婳的门下,成为了瑾婳的亲传弟子,瑾婳赐予她魔源血液,可这份血脉以她的天资,再快炼化也要一两年。

所以苏白已经很久没见她了,记忆里她的模样倒还是清晰的,他没有云浅想象的记性那么差,爱他的他大多都记得。

“怎么会这么巧?”苏白愣了一下子。

“我也不知道呢,大概就真的是缘分吧,她现在正在回想关于过去的记忆,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她过去的记忆即便是回想起来了,她仍旧是瑾千叶,但估计不会那么傻乎乎的了。”

“如果她不爱你了,你会难过吗?”

“不会的……如果她也不会难过,那算是好事吧。”苏白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而瑾婳这时候凑了过来,“你在这叹气什么?”

为了避免麻烦,苏白和她仔仔细细的解释了一遍关于云浅与妖澜的交易,包括妖澜去寻找姐姐了这件事,然后妖澜的姐姐妖月灵魂……转世到了瑾千叶的身上。

“所以?”

“啊?没事啊……挺好的,起码对瑾千叶来说,算是多了一重修行的保障,一个很大的靠山?”苏白这么想着,“我晚上就要走了,我还要去一趟东域。”

“去东域做什么?”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那位师尊让我去找一个叫做人皇的人,要一滴血……据说没什么麻烦,直接找他要就好了。”

“这样?今晚就走?”

“嗯,下次我来的时候,再来看看瑾千叶。”

苏白这么说着,然后问瑾婳想吃些什么,就去厨房里捣鼓午饭了,午后的阳光晴朗和煦。

……………………………………

瑾千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境的时间是数千年之前了,北域魔族的第八位公主出生的那一年,妖月大概五六岁。

那第八位公主出生,其母亲便自杀身亡了,在这之前,她的那位母亲,就连被允许死,都做不到,她必须生下这个孩子,为北域魔族新添一位天赋优越的孩子。

那时候的魔族,或许才该正确的被冠以魔族之名,那时魔帝于北域,东域,西域之中,搜寻修行天赋极佳的女子,强行带回北域,然后让其怀上自己的孩子,有些女子被长久的禁锢在深宫,久而久之便习惯了,习惯了这深宫内的生活,倒也算能过的荣华富贵。

有些女子不愿,但在怀孕后连寻思都做不到,孩子一出生,那她的死活便无人阻拦了,所以在妖澜出生以后不过一两天,她的母亲便自缢身亡。

所以妖月对这个新出生的妖澜公主尤其在意,因为她的母亲……所选择的也几乎是同样的结局。

但是妖澜出生的时候,她的修行天资并不好,所以并没有获得多少的宠爱与资源,在这深宫之中的皇权争夺,是她一个小姑娘没法去改变,参与的。

所以一直都是妖月在保护着她,守着她渐渐的长大,可她要守护她的力量,就总要去争夺那份皇权,或者说去争夺父皇的认可,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当做彻头彻尾的废物而抹杀。

年幼的妖澜会和妖月一起在院子里,尝着妖月带来的糕点,仰起稚嫩的小脸,看着她的眸子,怯怯的说着,“姐姐……不要去争夺皇位了好不好?”

“为什么?”妖月的声音很温柔。

“因为,因为……会很危险,姐姐可能会死掉。”

“我知道啊……但有些事情嘛,总是要做的。”妖月只是伸出手轻轻揉揉她的脑袋,却从来不会去说争夺皇位的理由。

说出来的话,妖澜会因此而愧疚吧。

幸运的是,当年的妖月修行天赋还算不错,甚至是皇权之位里几个最有机会的候选者之一,可在妖澜二十几岁那年,她收到了妖月死在了战场上的消息。

说是死在战场上……可谣言四起,或者说许许多多人都知道,是二皇子用了计谋,把妖月逼死在了那。

而这段记忆,存留在妖月的脑海里。

北域与东域的战场之上,遍地残尸,血气冲天,而妖月,被几个连面容都懒得遮掩的魔族修士,给围在了那。

天边一轮皎洁的圆月。

她知道来者是谁,唇角的笑容多少有几分苦涩,“虽然父皇允许我们一定程度上的厮杀,争夺,但如此明目张胆的来杀我……父皇总会有些不喜吧?”

“那你可知道,你一直守着的那位妖澜妹妹,担心你在前线的安危,也启程来了前线?而她的身边,可几乎没有任何的守卫。”

妖月的眼瞳震颤,望着对方的脸,“你想对妖澜做什么!”

“妖澜的修行天赋很差,没什么威胁,可你不一样,你让我感到很大的威胁,所以,还是要除掉你的,今天刚好,将你们姐妹二人,都杀了,一并少去很多烦恼。”

“妖澜她……对皇位并没有半点欲望。”

“我知道啊,可是你有,为什么在这种地方,这样的环境下,你还要去相信亲情这种东西呢?我的……好姐姐?”

妖月的眸子只是冷漠的注视着他。

“如果你想要妖澜活命的话……那你就不能活,你死了,妖澜自然不会有半分威胁,我也可以放过她一次,反正你今天被困在这,大概率也是要死的。”

“所以……你若是自尽当场,那妖澜可以活命,你可可以试试,能不能突破我们几位的重围,即便你突破了,所见到的……也不过是你那傻妹妹的尸体。”

“做个选择吧,妖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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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澜是在二十一岁生日当天,收到了姐姐死在战场上的消息的,死因是被东域修士围攻,为防止被玷污清白名节,以损皇族威仪,于是自尽当场。

可谁都知道事实不是这样,可谁都不敢去谈论,也不敢去说任何一个字,二皇子的势力滔天,除去妖月以后,将再没有了多少威胁,对妖澜,或许是因为几分心善,或许是因为手足相残的太过会引父皇不喜,所以他一直没有动手。

而妖澜则请愿去了前线,参与战事。

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战场之上,妖澜战功连连晋升,大退东域修士几次,修为在血气之中滋长,二皇子派去的一次次暗杀,最终全都死在了妖澜手中。

最终妖澜带着大军回到了魔族皇城。

但却是倒戈相向。

然后继位魔帝之位,成为了魔族最为传奇的一任北域魔帝。

所有欺辱过她的人,全都被她亲手杀死,挂在了城墙之上。

包括那位魔族帝君,大皇子,二皇子。

即便这大逆不道,即便这让无数人议论纷纷,可若是落到妖澜耳朵里,有一句异议的,也都踏上了黄泉之路。

她是一个比上一届君主更加残酷的暴君。

但那时孱弱的魔族,反倒在她的手中变得愈发强盛,她完成这一切后便褪去了魔帝之位,直到多年后东域再临,她再一次继位,不超过十年的时间,便直接杀到了东域,占据了其十分之一的版图。

而后……她交代完了身后事,亲自走近了魔族陵墓之中。

而妖月是这一切的见证者,在她身死以后,魂魄久聚不散,依附在妖澜的身边,看着她一步步的走向杀伐之路,但她无法与妖澜交流半句话,直到看见她继位魔帝,再无人可欺辱她半分之时,才欣然离去。

那是一个混乱扭曲的时代,没有多少人是正常的。

那也是个枯燥孤单的时代,起码对妖澜与妖月来说,都是那样,如果有的选择,或许她们会宁愿选择,不出生在这个世界。

或许那本该是个悲剧故事,但现在也算是有了完美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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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瑾千叶缓缓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妖澜正坐在她的床边,凝视着她的眉眼。

瑾千叶继承了属于妖月的记忆,看着这个记忆中天真的,幼稚的妹妹,忽然笑了笑,她缓缓的坐起身来,“好久不见了……妖澜。”

“姐姐,你回来了。”妖澜的眼泪忽然掉下来。

瑾千叶无奈的,宠溺的看着她的脸颊,伸出手轻轻的擦拭了下她脸颊的泪水,“唔,这辈子……我好像就不是你的姐姐了,我也是瑾千叶。”

她从**下来了,站起身,看了一眼天空,“魔族现在变得很好了啊,妖澜。”

“嗯。”

“你辛苦了。”她转过身,把妖澜轻轻的搂在了怀里,妖澜哭了那么一小会儿,瑾千叶拍着她的后背,过了好久,她看着妖澜的脸颊,她有一个问题要问。

但是脸颊却微微有些晕红。

“苏白呢?”

“嗯……姐姐,你问他做什么?”

“想见见他。”

“是要感谢他吗?才不用呢姐姐,那家伙,那家伙……讨厌死了。”

“姐姐倒是觉得那家伙很温柔啊。”瑾千叶这么说着,眼瞳仿佛浮现出某个人的倒影。

“他中午来看过你一次,然后说要去一趟东域,就先离开了,说下次来的时候,会来见你。”

“那我等他。”瑾千叶轻声念道,捏了捏妖澜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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